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抱着,谁也不说话,仿佛彼此是骇浪中的那条小船,莫名的心安。
一更鼓催,乐则柔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,但她就是不想动,不想离开安止怀里。
她像一只小猫,往日蓬蓬的毛被雨水浇了,露出细细的骨架。
“你真的,会陪着我吗?”
这句话轻而又轻,如小猫试探出的喵喵声,不小心就会漏过去。
但安止听见了,他亲了她发心一下,“等此间事了,我就带你走。”
去一个南海小岛或者关外山庄,就他们两个。
他看着虚空中一点,语气幽幽地说:“往后你要是想要个孩子,我肯定不缠着你。”
“别假惺惺了,”乐则柔撩起眼皮嗤笑一声,“三岁看大七岁看老。我要是真有了别人,恐怕得让你捆起来打。”
她说到“有了别人”时已经忍不住笑,搂住安止脖子亲了一口。
天下之大,她有了他。
……
自漠北向京城的官道上,一队青壮男子慢悠悠骑马走着。
一个中年男子正苦苦哀劝,“小将军啊,咱们得在六月前入宫。”这都五月初了。
被叫做小将军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,懒洋洋没骨头似的直不起腰坐在马上,嘴里叼着根儿草棍儿眯盹儿。
他容貌极好,有一种近乎女子的姝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