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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局促笑笑,细白十指无意识绞紧,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湖州,来京城一次,总要等皇帝寿辰之后回去,也开开眼界。我也想多在这儿留一段时日,不着急,你忙完之后……”

“则柔。”安止扶住她的肩膀,看进深黑的眸底,不留她自欺欺人的余地,“昨天我以为你醉了,闹酒难受,所以才······”

神色坦坦荡荡,什么都没有,好一副光风霁月清心寡欲的装模作样。

未尽之语,是留给她的体面。

一盆冰水兜头泼下。

“别说了!”

乐则柔脸色煞白,几乎站不稳。

她跟见着骨头的狗一样巴巴地跑过来,原来只是一腔情愿。所谓“心悦于你”,是他对她狼狈的施舍和怜悯。

她再深厚的喜欢,也经不住一再的否认和退却。

墨竹图有风骨,浓淡墨色一撇一捺张牙舞爪,全是嘲笑。

“我知道了,你别说了。”

安止的手还在她肩膀,宛如刺骨荆棘。乐则柔阖目深吸一口气,拂开了他的手,再睁眼时眼底都是血丝。

舌尖咬出血,她后退两步,挂上三分笑。

“安公公,是我误会,是我,是我错了。但是我醉酒就算醉死,也与您无关,日后别再见面了。”

她以为自己大方得体,不知道泪水划落脸颊,整个人如风中瑟瑟秋叶。

宽大衣袖下,安止手指蜷缩又放开,他舍不得她落泪,但更舍不得她落心。

长痛不如短痛,恨比爱要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