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我心悦于你打底,乐则柔看安止怎么看怎么好,傻兮兮地笑,“据说西至大漠,南到琼州,没有它飞不过的。但是这得好好训着认人,不能让它贪谷子。养鸽子最怕有人诱捕射下来,什么都白搭了。”
她也不是想说什么鸽子,借摸鸽子细羽的时机,顺手就往人家手背上面摸。
安止一闪,极自然地躲过了乐则柔的手,开窗放鸽子飞走。
乐则柔也不以为意,眼睛亮晶晶的夸安止身后的墨竹图,风骨啊气韵啊一通吹。她对这些一窍不通,来来回回附庸风雅的几句话。
此时如果安止还不明白乐则柔记得醉了的事情,那他在宫里这些年就白活了。
他有些狼狈。
他当然知道她喜欢他,那句心悦于你也不能作假。
只是世上真的东西多了,何必强求刀尖上的甜。
生老病死,爱别离,怨憎会,求不得,五阴炽盛,人生八苦总要尝,最好在浅的时候斩断,总比日后情毒入骨拔除容易。
前天是他以为玉斗对她如何,一时失了理智闯进去,冷静下来不是不后悔的。
乐则柔犹自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快活中,傻笑着絮絮叨叨,“我去年收了方前朝端砚,和你书房正相衬。”
安止在心里叹口气,淡淡道:“我要进宫一段时日,你回湖州的时候我就不送了。”
“啊?”乐则柔没反应过来,嘴角还笑着。
“皇帝寿辰,宫里人手不足,之后也有许多事情,今日就当与你道别了。”
乐则柔笑不动了。
上次说回湖州,是安止登门,她说回湖州之后不会再见,现在提起湖州又说不会相送,很难让她不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