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好啊。她那样好。
烧刀子猛灌进去,从肺腑辣到头顶。
树叶被风吹动,有瑟瑟的颤音,和着高高低低的草虫鸣。
十年间是恨不得把她掳来给自己当奴才那样的恨,脑中无数次构想,一朝得势,要如何抢过来她折磨。
他甚至从不敢听湖州的消息,怕自己哪天真的会下手。
但那日看见她房中牌位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那么恨她,又想她还是平常嫁人地好。
他不是圣人,面对她种种示好不可能不动心。
她骄傲又善良,忠贞而义气,十年之后仍千里迢迢赴京为林家祭拜上香。
这样的女子,他怎能不喜欢,又怎么敢喜欢。
淤泥里挣命的东西,见到一束光就不甘心撒手,他也曾想自己狠狠心,索性占了她一辈子算了。
反正他死后总要下地狱,不差这一桩,倒图一个今生快活。
可她给林家亡魂一片安息之所,长明灯十年不熄,千里祭拜深情厚义。
不是一束光,是灼灼烈日,逼他只能缩回淤泥里。
飞蛾扑火,一瞬炽热,
他想留,他不敢留,他凭什么留?
她做的事,整个林家都要谢她,他便更不能顺着她的心意。
那是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