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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只能听见烧纸的细碎哔啵。

半晌,乐则柔慢慢开口,“我小时候,不少人议论,我一个女孩子四处抛头露面,让人笑话,不合规矩。”

“可我父母只说要我高兴,只要我活得好,旁人说什么都无妨。父亲临走时最后一句话,是要我一辈子顺心活着。”

她声音低哑,像是浓黑夜色中的呓语,“伯父伯母他们在天有灵,想必也是想让给你好好活着。”

“在乎你的人,才不会嫌弃,只会心疼。”

逝者已逝,生者就别再折磨自己了。

安止眼中只有跳跃的火光,似乎什么都没听见。

乐则柔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,“无论什么时候,你都有我呢。”

安止忽然哑声问:“嘉定的坟茔,是你修的吧?”

乐则柔并不意外他会知道。

林家满门抄斩,尸首早就消失在乱葬岗,乐则柔隐秘收集林家的字画遗物,在嘉定林家祖坟修了一座坟茔,立的碑上只有一个林字。

“一座衣冠冢,只当个念想吧。”

“你明不明白,这件事被发现,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
乐则柔是何等样人,走一步看三步,有什么不明白的。她缓缓说:“没人会发现的。即使被发现我也不怕,我有全身而退的手段。”

林家是谋反的罪名,乐则柔要做到这步,冒了不小的风险。

但她是世上为数不多和林家相关的人了,好歹两家相交多年,她不忍心林家成为孤魂野鬼。不仅立了坟茔,每年清明和忌日她都会找地方烧纸,还在湖州寺庙中点了长明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