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位殿下背后都是世家操控,颇多掣肘,二皇子丈量全国土地,不了了之……”
六皇子拊掌大笑,打断了高隐的话,“高先生倒与安止想到一起去了。”
安止垂手侍立六皇子身后,不过是寻常打扮,但黑茧绸罩衫一尘不染。
高隐心中顿生疑窦,目光幽幽地上下打量着他,笑道:“月前与安公公一席长谈,惊于眼光见识不俗,老朽自愧弗如。敢问安公公如今几岁?”
安止略一拱手,口称不敢。
六皇子看着他笑说:“高先生有所不知,若无安止,断无今日允璋。只是他也记不得几岁入宫了,约莫十七八上下。”
高隐不禁咋舌,“英雄出少年啊。”他又叹息摇头,似乎极为安止惋惜。
二人谈论这些时安止毫无旁色,高隐更觉其城府深曲。
但他面上丝毫未露,对六皇子举杯说:“殿下身边有安公公这般能人辅佐,何愁大事不成。”
六皇子笑意愈深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高隐讲起当年在京城蒙郑相照拂,激动之处竟落下泪来。
六皇子也想到当年母亲兄长在时,一家人何其和美欢畅,也不由唏嘘感叹。
这一席宴从午间延到月上中天,六皇子本想让高隐一起回府衙。但高隐婉拒了,“老朽也该与七姑请辞。”
六皇子亲自送高隐下楼,“高先生所说七姑,也是女中豪杰。”
“七姑幼秉庭训,乐六老爷去世后就支应门户,丝毫不逊男子。”
高隐想了想,又说:“可惜七姑命苦,乐家家规森严,一直守着望门寡。”
安止不着痕迹地看了高隐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