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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哈哈笑了,很得意似的。

……

细雨微风中,一只灰色的鸽子斜着翅膀从天际滑向屋檐,顺着半开的纱窗落在案前的花梨木架上。

黛蓝色的袖子探过来,露出细白指尖。

“咕,咕咕咕”

鸽子抖落翅膀上的雨水,顺从抬脚,任人把腿上的铜管解下来,还亲昵地在她手中蹭了蹭。

乐则柔摸摸鸽子的灰羽,往瓷盘里撒了一把小米,看它啄着吃了。

她点起一支蜡烛,细细地来回烤着纸条,一会儿显出几个字,“卢被责,恐生变,勿动。”

纸条很快在烛火中燃尽了,她想了很久,叫赵粉进来。

赵粉进来时乐则柔正拿着一面素帕看,帕子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。

六梭十三针的平湖缎,是内用的织法,但京城勋贵也多用此缎。

乐则柔这些天都快把它揉烂了,反复琢磨自己何时与京城贵人结怨,那人救她之后夜潜又是图什么。

“你给万绡阁传话,张崇那边让他先拖着,许是有转机。”

赵粉应下,乐则柔又想起一件事儿,问她,“高先生出门了吗?”

“没有,我昨日还看见高先生了。”她也觉得奇怪,“高先生往年这会儿早就出门了啊。”

乐则柔把帕子放在桌上,淡淡地笑了,“高先生今年不出门了,让人好好招待吧,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