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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盘算得很好,只当她是那时的妹妹,连自己都差点儿骗过去。

可她是林彦安活过的全部证据。

可“夫林彦安之位”明晃晃撞进眼里。

她所谓很好的“外子”,是他。

他不可自抑地胡思乱想,曾经的小小未婚妻,每晚在念谁的名字?

等絮语渐渐停止,安止轻轻翻出床底,如猫一样轻盈。

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,软烟罗的帷帐被缓缓撩开,露出他爱恨十年的一张脸。

她很白,嘴小小红红的,和小时候一样。眉毛粗黑,有些像男人的眉,给她的脸添了几分异乎寻常的英气。

但她太瘦了。

安止还记得那个莲藕拼成的女娃,胳膊上肚子上都是软乎乎的肉,像是年画上抱鱼的娃娃。

而今眼前人瘦得过分,下颌单薄清晰的一条线,脖子似乎一把就能拗折。

借着皎白月光,他看见她手搭在被子外面。

怀里抱着一块木牌。

第7章 夜潜(二)

很长一段时间,安止没有呼吸。

他何德何能,被她叫做“外子”,被她念了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