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高先生说自己磕坏了脑袋,只记得自己名叫高隐,亲朋故旧一概也无。
乐则柔也不多问,让他在庄子里跟人干活儿,后来郑先生和高隐相谈甚欢,极力向乐则柔引荐。
许是在庄子里干活儿累的够呛,乐则柔一请他就拎着袍子来了。
乐则柔无所谓他过往如何,看他确实有真本事,就请他教自己观测天时讲授经史。
去年郑先生告老回乡,高隐正式成为乐则柔智囊团里第一人。
高隐不禁想到自己家乡就在此处,那些往事想必也让眼前的姑娘知道清清楚楚。
他站起来,躬身拱手长长一揖,“谢七姑给高某容身之所。”
乐则柔避让过去,虚扶他一把,“高先生不必如此,您教授则柔良多,谢也该是则柔谢您。”
高隐不再多礼,他斟酌着说:“昨日有内官找来,招揽我去六皇子麾下效力。”
诸位皇子中,能称得上旧人后裔的,只有六皇子而已。
“高先生的意思呢?”乐则柔看着高隐的眼睛问。
高隐避开了乐则柔的视线,向外看向遥远的天际,“我已经半截入土,如今只想能老死湖州。”
乐则柔给高隐盏中添了茶,“六皇子绝非池中物,如今深得圣心,高先生若去说不定能搏从龙之功。”
高隐大笑,“风云际会,说不定就雷霆震怒,老朽也怕不留神烧了这把骨头。”
乐则柔也笑了,“高先生有不世之才,即使去,也该皇子亲自来请。”
“但前尘往事不可追,只要高先生愿为高隐,那您在则柔心里就是高隐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