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则柔拦住她,笑说:“这纸该有个名字,蔡姐姐,既然是你做出来的,就叫蔡纸如何?”
孰料蔡妞妞不肯,“我,我,不行。”
旁边人看她跟看傻子似的,乐则柔看她反应,印证了心里猜测。
她很温和地说:“那就不用名字了,纸就叫纸。”
蔡妞妞红着眼睛,感激地点头,两手不停搓着。
乐则柔看着不忍,对陆嬷嬷说:“凡是造纸的工人,每月再多发两瓶脂膏擦手。”
她又瞧瞧这里水车沟渠修的怎么样了,告诉陆嬷嬷隐秘多修两个粮仓。
“可是要有灾荒了?”陆嬷嬷颤声问。
“没有实打实的把握,但备着些总没错处。”
七姑虽然说没实打实的把握,但她从来没出过错,今年肯定有荒。
陆嬷嬷郑重应是,说从今日起,念安堂产的粮食就不卖出去了。
送她离开的时候,陆嬷嬷欲言又止,“七姑,这造纸不比别的,要是有人学了去别家……”
“那也好,本就是该让更多人用上的。”
别人学就学吧,乐则柔向来看的开。
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她七岁开始跟着父亲接触生意,见过太多因为好技艺兄弟反目的事了,官员仗势讨要秘方杀人灭口更是层出不穷。
她索性就都摆在人眼前,省的遭人觊觎。
陆嬷嬷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,恭恭敬敬送乐则柔离开念安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