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路上都走得很快,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到傅恒——
他们阔别久矣,自她最后收到傅恒在缅甸因瘴疠染病、情况危急之后,她恨不得自己能直接骑马往边关去。她一刻也不想耽搁,她要立即去往傅恒的身边,无论情况好坏,她都想要陪伴着他。
可偏偏她受着诸多的约束和限制。她是嫡福晋的身份,自然要安守家宅,不得抛头露面。她知道自己的冲动只能是放在幻想中的场景。她只能继续等待来自缅甸的战报,直到傅恒动身返回京城。
傅恒作为执掌征缅帅印的朝廷重臣,他又得等到缅甸国王亲自向大清递上投降书与信物,才能算是完成全部的重大事项,得以班师回京。
中途这些耽搁的事情,恐怕也是让傅恒的病情急转直下,以至于他在进入京城时,连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纯懿来到院落内的时候,她与傅恒仅仅隔着数十步远的距离。她都已经站在主屋门槛的外面了,傅恒就躺在主屋的内室里,太医院圣手在那里时刻不停地看顾他的现状,及时调整药方与治疗手段——
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,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傅恒的性命。
恐怕最开始,无论是他还是傅恒,都没有意料到,缅甸的瘴疠所导致的疾病,居然能严重到这种程度。否则,大概皇帝也不会要让傅恒等到缅甸国王的乞降书。
纯懿的心处在风雨动荡的不安中。
她一贯是有勇气的——在她年轻还是闺阁少女的时候她就已然拥有了果决的脾性。她的意志力并没有随着这些年养尊处优、几乎称得上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被消磨掉。
此刻,她仍然是当年的那个叶赫那拉·纯懿,她扶着门框抬脚迈入屋室内。
她相当干脆利落的十数步步伐使她来到了傅恒的床榻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