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懿点头表示理解。
“我随你们一道回去。”她坚称自己能撑住,“丧讯已经传回京城。这几日便要有你阿玛生前的故交友人及朝廷官员登门吊唁。我作为未亡人, 于情于理都要出席露面, 才不算是辱没了富察家的门楣。”
“是。”福隆安如此也不好再阻拦了。
于是马车很快就启程, 一刻也不耽误地返回京城大学士宅邸。
此时宅邸里外皆挂起白色帷幔绢花。
每一处院落无一不浸透着哀伤的气氛。
纯懿触景生情,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悲痛自然又翻涌起来。
她别过头去擦眼泪, 意晚和意琅也自顾不暇。
“福晋,您的两位家姐叶赫那拉氏都登门来了。”
纯懿吸了吸鼻子, 对传话的嬷嬷说:“让姐姐们去我的院子里等我。我去前面跟那些布置灵堂的人嘱咐几句,随后就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
待纯懿忙完手头的事情, 再转去自己院落的时候,美岱与美霖已经喝过两盏茶了。
“是我怠慢姐姐们了。”纯懿进门先是告罪。
夏日里京城的建筑里最是闷热,屋子里尚且还能放冰盆降温,但在室外行走时,几步远就能惹出一身汗。
纯懿从前院顶着日头匆匆赶过来,却是面色惨白,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,即使是出了汗,恐怕也都是浸透身心的冷汗。
美岱心疼她,连忙拉着她坐下:“无妨。我们有凉茶喝,又自有冰盆和瓜果招待,无论等多久都是不打紧。倒是你,看你如此奔波劳碌,身体似乎都是虚脱着,我们俩都是犹豫了,是否不该挑在这个时候登门来安慰你,不知道是不是是反而给你添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