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俩凑在一块儿,其乐融融、共享天伦的模样,真是看了让人心生艳羡。
“阿玛, 你看, 我是不是可以用它们去逗先生的猫儿?”福灵安肉乎乎的小手指轻轻戳了戳狗尾巴草垂坠下来的穗子段, 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。
他看到这个样子,呀的一声笑出声, 眉眼弯弯,满脸都盈着小孩子的灵动可爱。
“去吧。慢点儿跑, 小心被猫儿伤着。”傅恒拍拍福灵安的背,又放任他去满园子地跑着疯玩儿。
待福灵安跑开了, 傅恒伸手欲牵纯懿,想要带她去别处逛逛。
弘昼摸着下巴,意味深长地看着傅恒,挑眉恣意地说:“傅恒原来借着陪同妻儿踏青的名义躲到郊外,竟是已经得见粘篱先生了。实在是机心玲珑。”
“先生推崇出世之道,怎会随意见世俗中人。”纯懿浅笑着走到傅恒身边,伸手与他相握。
她又柔和地注视着弘昼,语气温善,却隐隐可听出力度。
“王爷若是来赴桃花之约,想要借着这个名义一睹先生真容,与他对谈一二,只怕是要失望而归了。粘篱先生,素不见客。我家福灵安所说,不过是孩童懵懂天性与猫儿灵性相通,一人一猫能玩儿到一处去罢了。”
永恩也出来打圆场:“是啊,去年春天我来此处登山赏花,也在小筑外边与粘篱先生所畜养的猫儿对上眼。那猫通体灰白,背上有交叠条纹,由小书童抱着出来搁在山石上晒太阳,瞧着它伸懒腰,咕噜咕噜地撒娇叫唤,实在是慵懒可爱。”
“本王不知,何时傅恒大人竟要福晋为其代言。”弘昼实在是有点儿来者不善。
“妾身开口,并非为夫君代言。只是因为妾身娘家长辈曾与粘篱先生有渊源故交,对先生的事情稍微了解一二,才想着为王爷解答疑惑而已。”
纯懿蹲身行礼,说话礼貌克制,并无冒犯弘昼之意。
弘昼倒也没继续揪着纯懿的话不放,只说了一句福晋口齿伶俐,便冷冷笑着走开去别的地方看桃花了。
永恩见局势有些僵硬,便抱拳向傅恒及纯懿谢罪:“抱歉。王爷性情如此,福晋还请不要怪罪。”
“无妨。”
“永恩还未贺宁琇大人新婚之喜。”永恩笑着同纯懿说道,他素来与人相处八面玲珑,为打消气氛尴尬,他主动提起了四月里纳兰府上的喜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