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的不说啊,就说咱们傅恒大人,你看啊,从乾隆九年到十二年,人家是样样顺心。”
永恩此时倒全然没有往日里装文人墨客时候的风清气朗,彻头彻尾像个八卦头子,拉着库衮布多尔济说个不停。
“于公,人家从山西巡抚一路升到户部尚书;于私,人家三年抱俩。你是没见到过他家老大福灵安,今年才四岁不到,满文汉文就已经识了一大半了。你看看你呢——”
“你家昭樾也不差吧。毕竟有你时时刻刻熏陶,家庭教育氛围是没问题的。”库衮布多尔济放下酒杯,视线平淡地掠过傅恒,又转回到眼前永恩身上。
永恩连忙谦虚地摆着手:“我家的文化氛围,哪里能跟傅恒大人府上相比啊。咱们不比别的,他家福晋就是出自叶赫那拉氏的,人家往上翻两代,可是出过纳兰性德这样的大文豪。”
“我小时候可一直听阿玛说,叶赫那拉氏府邸,光是孤本典籍,就足足可以摆上三四间屋子。你说说,傅恒大人,国之栋梁、朝廷肱骨,平日里忙于公务,哪里有时间时时教导他家儿子功课嘛。再说他家儿子又没有正式开蒙入书房。肯定是得靠他家福晋。”
“你今日很反常,说话都不像你了。”库衮布多尔济语气冷淡,破天荒带了一丝丝关切,“三年不见,你怎么话又多了,还总叽叽喳喳说些不着调的事情。”
“这不是趁着今天固伦和敬公主成亲,满蒙联姻的好事,我高兴多喝了几杯,嘴上管不住了嘛。”
永恩扬唇笑着作醉态,懒洋洋地往后靠,被坐在他另一边的宗室子弟笑骂着推搡回来。
“珈度,你也笑笑啊。多笑笑好啊,有助于融化你这寒冰脾气,让你看起来和善好亲近,才不会把姑娘们吓跑啊。诶诶诶,你上次说是哪家老头子有意向跟你们家结亲啊?他行不行啊,不行放着让我来啊,我让我家福晋给你物色——”
永恩闹腾起来,开始嚎唤库衮布多尔济的表字。
库衮布多尔济没理会他,起身就要往外面院子里去透透气。
“诶,珈度,别走啊。我不闹你,我不闹你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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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懿在长春宫同命妇女眷一道用酒席。
等到她回到府邸,傅恒还未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