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俞州那边,晋王带了次军打了把仗,居然上了瘾,在俞州境内征兵,朝廷连发三条诏令呵止,像是马上就要冲到俞州晋王府捉人了。
陈兴义按了按眉心,好啊,李怀公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,龙椅还没暖热乎,就开始打削藩的主意了。
他正想着,便有人进来禀告陈清湛快要进入恒州的消息。
屋子里一片昏暗,他道:“放他进来,我们在王府瓮中捉鳖。”
陈清湛回王府自然会放松警惕,而如今府里大都是他的人,拿下一个进了府的人如同探囊取物。
那人面露难色:“可是,他把苍云山上原来的恒州守军带回来了。咱们临时征来的兵毕竟经验有限,若真和原先的恒州守军对抗起来,恐怕胜算不大。”
陈兴义手里能用的人不多,他们把王府里硬骨头的都杀了,留着几个软骨头的写写文书传传话,对外还维持着齐王尚在的样子,才能控制住恒州。
“原来的恒州守军回来也是去各自岗位上,不会进府。他回家,总不能带着兵吧。”陈兴义森森一笑,“放他回来,我有一个大惊喜要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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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清湛到恒州以后,天色还早,他并没有先回府,而是督促原守军回到各自的位置,将这些日子新征的人替换下来,然后亲自送几个年纪小的被征来守城门的孩子回家,以此安抚民众。
所幸这些日子恒州没经历什么烽火,百姓便只是埋怨征兵太过,而如今,前方打了胜仗,民怨平息了不少,世子又遣散了新征的人,百姓就真没什么好气愤的了。
十五岁的少年听闻恒州军直捣狄历草原,眼睛都亮了,问道:“所以,瓦兹今年冬天不会来骚扰我们了?”
陈清湛却和陆微言对视了一眼,笑道:“或许吧。”
瓦兹刚挨了打、应了承诺,不会那么快反悔。
少年更是兴奋:“世子,我听我大伯说,您十二岁就去打仗了。”说罢又垂了垂头,像是有些懊恼,“可我都十五岁了,我娘还是不想让我去。”
陈清湛笑笑:“打仗有什么好的?”
少年停下脚步,站得笔直,挺了挺胸膛,道:“男儿就该保家卫国,建功立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