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远虽说让人捉摸不透,但总归是站在他们这边的,陈清湛之前让他暂且退下,是因为还在斟酌要不要这么快和新帝兵戈相见,如今战事既然不可避免,梁文远便是可用之人了。只是不知道这一介书生,到底会些什么。
梁文远进来后,恭恭敬敬地走到陈清湛身前,手捧白宣道:“讨新帝檄文我已写好,请王爷过目。”
屋内原先就在的三人面面相看,未曾想到梁文远来得这般巧。陈清湛接过后,便见其上笔走龙蛇地写道:
“新帝昏庸,凶悖桀虏,嗜战好杀,信用奸佞,诛戮忠正。
恒州齐王,既御敌于疆场,且安民于城内。功高德茂,帝忌惮眦睚,借刀除之。
俞州晋王,虽无济世之功,亦有平乱之德。方立新功,帝反誓围剿,一朝倾覆。
昔太皇太后张氏者,肃雍德茂,有抚养之恩,鸩于西宫。
今发妻皇后张氏者,温懿恭淑,有母仪之德,囚于椒房。
老翁结草,尚记嫁女之恩,幼鸟衔食,犹有反哺之情。帝辜恩负义,人神共愤,天地不容。
今齐王起于西北,剑指京都。报仇雪耻,岂待异时;归正反邪,端在今日。布告海内,咸使闻知。”
申明大义,历数其罪。
陈清湛看罢,目光沉静,问他道:“太皇太后是新帝鸩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