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说新帝不仁。”沈平茂道,“打天下时,他们家允我们裂土封王,如今反悔不说,还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。”
陈清湛道:“此事在我们看来是大事,在其他人眼里未必重要,你如何说得动各州守军,堵得住悠悠众口?”
出兵得有由头,不能师出无名,说出去不好听,旁人也不会帮着。沈平茂摊手道:“那你找个人写檄文嘛,齐王府不会连个写文书的先生都没有吧。”
说罢,见陈清湛和陆微言面面相觑,沈平茂愣了愣,道:“不会吧,真的没有?”
陈兴义占据齐王府时,给恒州下的新政策不少,外面人的没察觉到有异,那写文书的先生逃不了干系。陆微言遣散府中下人时没再派人教训他一顿都是轻的。
陈清湛知晓此事,便对沈平茂道:“没有,不如你来写。”
陆微言便也打趣他道:“听说晋王的小公子流连秦楼楚馆,与姑娘们饮酒赋诗、抚琴作对,怎么会是个肚子里没墨的?”
沈平茂哪里晓得齐王府的事,按着心口道:“我真是倒霉,千里迢迢跑过来看你们夫妻两个卿卿我我就算了,还要被你们两个合伙欺负。”
哪个王侯世家的女眷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不参与男人们事,偏偏恒州这两个不但不守规矩。
见欺负自己的两个人毫无愧疚之色,还眉来眼去相视一笑,沈平茂忽然有了主意,道:“秦楼楚馆里能学到的大都是写淫词艳曲,你们要是想让我给你们写这个,我倒是可以试一试。”
早在京都的时候,陆微言就知道他说话不着调,只是这般不着调的话放在自己身上,总归会让人羞窘,她狠狠地瞪了沈平茂一眼道:“淫词艳曲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沈平茂终于居于上风,瞥着他们两个嬉笑道:“这关系嘛……”
只是他还未说完,江恪就进来道:“王爷,那个梁文远,又要来见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