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湛又抬头望了望齐王府方向,道:“去吧。”
恒州的守军刚和陈清湛从苍云山过来,如今也不疑有他,匆忙跟上江恪,不出半个时辰便在王府外不远处集结了黑压压一片。
陆微言是想安慰陈清湛的,可不知怎么,这次她笑不出来,便握住了他的手,道:“走吧。”
不管前路如何,好歹有人携手共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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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门前依旧有披坚执锐的守卫,他们看见这一大群人,略有犹豫,可尚未开口,陈清湛便冷冷道:“开门。”
他不知道门后等待他的是什么,但他必须要面对。
守卫互递了眼色,缓缓推开已积了薄灰的玄黑大门。
光从两扇门的间隙中照射过来,愈来愈宽,愈来愈广。而后,影壁之后传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唱哭。
陈清湛脚步忽然慌乱,他飞快绕过影壁,便见入目一片漆黑苍白。
有人高呼:“世子,棺椁灵堂之前,不可持兵刃啊!”
丧幡随风摇荡,绸布重重叠叠,一片惨淡的白,如同凛冽霜雪。大堂尤为哀寂,堂前地上跪着一片披麻戴孝的人,而他们中间,停着一方漆黑的棺椁。
三重棺椁,厚重肃穆,而这种规格形制的棺椁,整个恒州只有一人配用。
陈清湛心头传来一阵疼痛,他按住心口,仍是双目通红,他想告诉自己事情并非是他所想,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棺椁边啜泣的妇人,是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