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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清湛到恒州以后,天色还早,他并没有先回府,而是督促原守军回到各自的位置,将这些日子新征的人替换下来,然后亲自送几个年纪小的被征来守城门的孩子回家,以此安抚民众。
所幸这些日子恒州没经历什么烽火,百姓便只是埋怨征兵太过,而如今,前方打了胜仗,民怨平息了不少,世子又遣散了新征的人,百姓就真没什么好气愤的了。
十五岁的少年听闻恒州军直捣狄历草原,眼睛都亮了,问道:“所以,瓦兹今年冬天不会来骚扰我们了?”
陈清湛却和陆微言对视了一眼,笑道:“或许吧。”
瓦兹刚挨了打、应了承诺,不会那么快反悔。
少年更是兴奋:“世子,我听我大伯说,您十二岁就去打仗了。”说罢又垂了垂头,像是有些懊恼,“可我都十五岁了,我娘还是不想让我去。”
陈清湛笑笑:“打仗有什么好的?”
少年停下脚步,站得笔直,挺了挺胸膛,道:“男儿就该保家卫国,建功立业!”
陈清湛摸了摸他的头,忽正色道:“保家卫国自然是对的,但我更希望这世间无仗可打。”
“为什么?”少年歪头皱了皱眉。
“因为每一次战争都是一场杀戮,都有人付出鲜血和生命,都有无辜的人受牵连。”
陆微言垂了垂眸。此番来回,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一线,不知见到了多少鲜血和死亡。战争杀伐从来都是残酷无比,所以和平安定才弥足珍贵。
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,随即蔫儿了下去。
“不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