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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了笑,对焦心不已的沈尧道:“我无事,阿兄坐下吧——此事,料也应与你有关。”

说着见沈尧依言坐下,静下心来组织了一下语言,方道:“你方才所说的,其实我上回就想告诉你了——大皇兄当初敢退到云南去,自然留有自保的招数,无论新帝是谁,他都会有他的把握,就算他没有,父皇也有,就算都没有,还有我呢,我也不会坐视,所以,大皇兄是不会去西戎。”

沈尧自然是一点就透的,想了想,便明白了这里头的道理。可是,仅仅是这样,应该不至于让薛雯神色大变···果然,她又喝了一口茶,定定道:“先帝想保的是大皇兄,在出了变故之前,先帝一直在为薛昌辉筹谋,所以皇上和薛昌煜先后去蓟州,作为彼此的牵制,那么···我呢?”

薛雯呢?

她有能力,有理朝政的经验,在群臣中也有声望,而沈三郎有兵权,有爵位,先帝可能会不防备他们吗?可能会不留下可以牵制薛雯的东西吗?

不仅会有,且必是杀招。

如今,回头再想想薛昌韫对薛雯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,不免就又些耐人寻味起来了——这个能够制衡薛雯的把柄···薛昌韫,已经掌握了吗?

······

沈尧听到这里再也不能够维持淡定了···他有些坐不住,站起了身来,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。

约半柱香后,他才坐了回来,压低了声音对薛雯道:“我想,皇上应还不知道——先帝去的匆忙,其时病榻前唯有婉太妃和八大辅臣,绝不可能对此事有所托付。且皇上乃匆忙登基,更马不停蹄就匆忙去了西戎······”

薛雯眉头未解,点了点头道:“有理。但也只是‘应该’,悬刀于颈,我不可能只要‘应该’。”

两个人相对叹气,都觉得前路且多事端,只怕会很长一段时间里难有安定的时候了······

进京在即,薛雯将这件事暂时深埋于心底,牢牢记住。

——这个时候,又未免庆幸自己当初因着几重顾虑,没有将自己在宫中的势力暴露出来,可不就正好用在此时了吗?薛雯进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对此事的探查吩咐了下去。

公主府有人看管料理,一切景致仍如旧日,薛雯歇息了半日,就叫来了东桥姑姑陪着说话。

她情绪不高,东桥倒是带来了个还算不错的消息——她的养子,小曹氏的二儿子曹睿曹子服,考中了武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