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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生了下来,果然是个女婴不说,手臂上竟然有一个凤首胎记!

满朝哗然、阖宫哗然、天下哗然。

而这个女婴,也在刚过了百日后就被接进了宫中,养在宁寿宫,由文太后亲自照看抚养——正是现下躺在薛雯手臂里的季温澜。

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。

真正能够动摇薛昌韫的,根本不是滁州已经逐渐被控制住了的民乱,也不是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大行帝权,颇受掣肘的朝堂。

而是对于太平遗诏,和薛昌韫究竟应不应该、有没有资格坐这个皇位的质疑。

薛雯听完了“故事”神色不辨,只是扯了扯嘴角道:“这个女孩儿来得好啊,马大人真是厉害。”

文太后隐约知道她不喜马祖昌,但是并没有了解得很具体,只以为是她不大信这些,因此她这话虽然有些阴阳怪气的,文太后也倒没有多想,只是顺着她的话道:“是啊,对亏了阿召了,阿弥陀佛,老天不弃。”

阿召就是皇上亲自给季温澜取的小名,太子名昭,季温澜就偏生叫作“召”,如此做作,倒像是民间盛行的借运借命似的···搞得第一次听到的薛雯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
但是,比起群臣拿这当个做文章的筏子,比起平民百姓们凑热闹人云亦云,文太后和帝妃三人,才是真正内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,那个所谓的先帝在行宫四海太平阁亲立的“太平遗诏”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