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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话一出,皇帝不动了。

中了梦魇似,眼神涣散迷离,五脏六腑攒绞相绕,抽搐地拧成结。下一刻口中“噗”一声,一股鲜红喷涌而出——

落在衣襟上,鞋履上,地上,身躯抽了骨一般,向地软去。襄王惊惶失措:“哥!哥!怎么了这是!臣弟不是有意的!哥!”

皇帝含着满口血,呆呆呢喃着:“慕容槐是慕容槐把她一个送给我就行了玩那么多花样”

吐出最后一个字,眼前铺天盖地的冥暗

清醒的时候是在四弟的书房,一名御医施了金针,咽中灼如火烧,含着腥咸的气息,仰在罗汉榻,枕着引枕。

四弟没有惊动人,借口说醉了酒。

到了黄昏才有了力气,能起来,四弟来抚,他摆了摆手,心中已清亮:“你要做什么?朕警告你,不准动她毫发!”

襄王道:“臣弟不能看着您自弃下去了,除了那个祸害,您恼我,也要做。”

皇帝目光如冷电:“敢动她,别说兄弟做不成,穷其一生,休怪朕无情无义!”

语罢,起身走出去,到湖心亭,将那些遗落的仙鹤、孔雀、小兔一个个装进袖袋,精心收藏起来。

半夜,陆绍茹盘腿在床上,数着票银。

卜耀廉从外头回来,陆绍茹问他:“死哪儿去了,洗干净再上来啊,别脏了我的榻,种不出儿子的无用!再让我怀不上儿子,别怪休夫,家产全是我的,带着你那些小妇喝西北风去吧!”

卜耀廉到熏炉前烤烤手,向来不敢惹她,只敢在心中诅咒,丑陋的恶婆娘。

待洗完出来,陆绍茹已将票银收起来了,问:“让你查弟妹的嫁妆放在何处,查的怎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