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里透着股魅惑,她的脸就一红,半晌才说:“你还是找人把舒贵妃送回去吧。”
“她愿意跪就跪,”他说,低头轻嗅她发丝,发现她发上有股清新幽雅的栀子花的香味,便道:“你用了什么香?”
“自己调的。”她说。
他就笑了笑,一只手去勾她发丝,问她:“后妃里可有再找你要香膏的?”
她没说什么,近来找她取药的人确实少了,可三不五时的还会有。
“以后谁若再去烦你,你跟我说。”
他拿起狼毫,一只手搂着她,一只手接着她方才所写抄录起来。
殿中安静,她看着他的字,原本雄健有力,笔格遒劲的字体,却能仿照着她的笔法,写出了一手清秀的蝇头小楷,字体与她几乎一模一样。
她看着看着,不知不觉发起困来,在他怀里靠着,几欲入睡。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,容妃得宠时,他是不是也曾这样抱过她。帝王薄情,有朝一日宫里来了新人,她是不是会被弃如敝履,每日看着他与旁的女子欢好。
总有一天是会这样的吧。
她这样想着,渐渐地难以支撑,在满腹愁绪中合上双眸睡着了。
他停下笔,低头看着她。怀里的女孩睫毛纤长,面容秀美,吐气如兰,一张脸如婴儿般娇嫩。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,直想就这样白了头。
他始终知道,她对他一直都有防备,对他的乖顺都只是暂时的假象,如果有机会,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。
他不会让她有机会,就算是要一辈子囚着她,也好过看她走。
屋外响起杜应海通报的声音,鲍中延终于来了。
他搁了笔,把女孩抱起来。女孩在睡梦中感觉身体蓦地腾空,紧张地拿手去抓他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