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祭出亡妇,赵君湲没法责备她的不是,皱眉瞪着赵韧,“给你郑姑姑道歉。”
赵韧是他捧手心的爱子,从没舍得说一句重话,这一声吼,赵韧委屈极大,仰着脖子嚎起来,“孩儿没错,为什么要道歉,父王就是偏心外人。”
郑樱桃被他哭声震住,看看眉头紧锁的赵君湲,又看看撒赖的赵韧,一家人都乱了套,顾不上她,只好慢慢止了哭声,楚楚可怜道:“君湲哥哥,是不是樱桃惹祸了?”
赵韧的哭声盖过她的声音,赵君湲又心烦意乱,根本没听她说话,把食案狠狠一拍,“不许哭。”
赵韧是不好招惹的主,自小气力大,哭声大,他若是哭嚎,那是山摇地动,谁也没招。
嬷嬷婢女怎么哄都哄不住,场面一度难控,晚膳最终在炸雷似的哭声里不欢而散。
韫和什么也没吃下,忍了一肚子气,回房倒头就睡,赵君湲去哄好了赵韧回来,叫人给韫和重新做了粥,又哄着她吃。
韫和怎么想也想不透,挣着爬起来,摔着被衾道:“她郑樱桃是来克我的是不是,今儿挑院子,挑了你书房那头,明儿怕是要住我这主院才肯罢休了。”
赵君湲端着粥来喂她,她不吃,把头扭一边。
赵君湲笑道:“那不成啊,你愿意让,我也不答应。”
他和她说理,“就拿今晚这顿饭来说,何必由着她的喜好。你纵着她,反让她觉得你刻意讨好,更得意了不是。”
归根结底全是她的不是了,韫和脸颊胀红,“我是因为谁,还不是因为她是你恩师的女儿。千里迢迢投奔你来了,我总不能苛待她罢。”
赵君湲叹气,“是我不好,叫她被挑唆了去,养成这副德行。”
粥凉温了,他舀了一勺,哄道:“为一个外人生气,不值得。你要和她缠磨,也要吃饱了,养足精神,慢慢地来。”
“慢慢来,你说的容易。这后宅上下哪处不是我操持,你几时过问了。”这才刚刚开始呢,后头还有什么糟心事等着,谁说的清。
韫和不想生气,接过碗,闷声吃起粥来。
她说的话不假,赵君湲在前朝时候居多,又忙于战事,根本无瑕顾及后院,郑樱桃来,他也有心过问一二的,只是他停留不到一柱香,就有人来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