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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旧冷清的佛殿里云烟飘浮,香公照看完香火,在佛龛下打盹,辜皇后也不扰他瞌睡,闭着眼睛,静静地跪在蒲团上,问婢女是怎么回事。

侍女回道:“宋王妃早早就置下田宅,一应俱全,赵家没什么可以挑剔的,闷声住进了赵宅,只那位赵老夫人不甘心,在宋王府闹事呢。”

辜皇后微微睁眼,凝视庄严的宝相,“不甘心又能如何,宋王替他们置办田地屋宅,谁不称好,她闹反显得她无理。再者,当年宋王妃要进赵府她寻死觅活地不允,如今境况颠倒,要过这关,有些痴人说梦。”

赵老夫人小家小户出身,眼界不宽,霸着国公府几十年,中馈握在手里迟迟不交,又挂心宋国公的爵位,视赵君湲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能他死了让自己的儿子袭爵。早年还装的大气,再苛刻也不会太过分,年纪大了越发的无理蛮横。

赵君湲被徙去临阜几年,不闻不问的,如今做了宋王,眼红至极,满心的盘算,迫不及待地要回到赵家来享福。

而今盘算落空,自然不肯依,跑到门上来破口大骂,满嘴的粗鄙之言,不堪入耳。

无需劳动王府的人哄赶,赵胥甫嫌丢人,动了好几个粗使的婆子强行把老母亲带回。

是夜,王媪从赵宅至王府,跪地向赵君湲请罪,直言是自己无能,没能管教好郑女,有负托付。

临走时,郑樱桃交予赵矜照看,赵矜还未出嫁,郑女已被赵老夫人哄得和她生分,后来丧夫的韩丽娘回到老夫人身边伺候,又多了一个煽风点火的,郑女禁不住挑唆,渐渐迷失了本性,和赵矜撕破了脸,只和赵老夫人亲近。

赵君湲着实没料到,好好的一个姑娘会掉进那缸污水里头。

扶起王媪,他内疚不已,“不怪你,她要走邪路,谁教也教不好。”

韫和安置王媪住下,还是不大放心,她担忧赵老夫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,让韩灵派机灵的人去盯。

没几日,韩灵来报,赵胥甫来的第二日就借着宋王的势结交大臣,和泾侯走得尤其近。

那泾侯之妻是曲靖吴家的娘子,赵君湲杀了吴家,他记仇,各种误导赵胥甫,两人时常在酒楼吃酒,莺花巷作乐,诋毁赵君湲。

赵老夫人闹了几日渐渐消停,就在韫和以为她偃旗息鼓时,她忽然将郑樱桃送到了王府。

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无论是师徒之情,还是愧对恩师的托付,赵君湲都不得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