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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方人马厮缠起来,飞枭营分明是最强势高大的一方,却最先倒下。只因对方敏捷灵巧,刀更快,连脸和招式都没看清,便接连倒地。

他紧紧看着一身灰蓝的男人,借微弱的天光打量着,第一次感觉到骨子里散发的寒意。

“韩灵。”对面的人脸上漆黑,蹦出的两个字冷冷的。

刘翼没听过这号人物,“你到底是谁?”

韩灵冷笑道:“飞枭营嗜血啖肉,为祸多年,我们的存在,就是专来对付你们这些恶鬼的。”

刘翼双目充血,举刀又砍,韩灵的刀轻轻一格,直切到他肩上,迫着他不住后退。那力道非但没有松懈,反而越来越紧,将刘翼压按在巨石之上,犹如砧板上的鱼肉。

天光刺目,刘翼奋力踹了一脚,躲过致命一劫难,举刀再砍,才看清对方覆以傩面,狰狞鬼魅。

“你们鬼面刀士?!”

他喊出这声已是晃了心神,韩灵一刀砍在胸前,伤口里喷出浓郁的鲜血,他骇然后退,挣着一口气跳上马背,往西逃,窜出一群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鬼面,往南逃,亦是一群,将他和余下的爪牙团团围住。

只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,却越收越紧,无法动弹,他只能扯出仅剩的一颗救命的烟雾丸球,抛掷一旁。

闯出缺口,同接应的人马汇合,只剩下十来人。

正要暗喜,那被弃在身后的韩灵却如幽灵,出现在了他们逃生的路上,同其余骑兵拥着一位细鳞铠红缨盔的壮年男子。

那男人俊逸不凡,胯下坐骑虽老,却是日行千里的名马火龙驹,腰中挂着的更是名剑雁沉。他手握白缨长枪,高踞马背之上,遥遥睥睨,双目深如幽潭,随意一瞥,气势凌人,叫人望一眼便心生畏惧,两股颤颤。

他并无只言片语,策马而来,如神祇巡视凡间。刘翼胸前血已止住,喉咙里发干,又听耳畔有人道:“我在临阜见过他,是临阜县令赵君湲。”

无论是谁,总要闯出去才有活路,刘翼同另一名将军交换眼色,取了士卒长矛,分从两旁夹击。

赵君湲早看破他的意图,一枪刺进胸口,挑落马下,结果了刘翼的性命,再不疾不徐使出一招回马枪,将另一人的心口直接刺穿,抛至对方阵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