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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水凉透,赵君湲低头,抿了一口,解去口中干渴,“入京营救陈王。”

衡山王犹如醍醐灌顶,懊恼起自己因失子之痛丧失理智,怎么就没想到这招,“一壁寻找遗诏,一壁营救陈王,宋国公好手段。”

他是发自肺腑地称赞,毕竟营救陈王的策略于他而言只有益而无害。陈王搭救是否成功无关紧要,遗诏是必须找到的,一旦他手里捏着遗诏,出师有名,万人响应,何愁大事不成。

但说起来容易的事情,做起来往往都很艰辛,遑论是从宫中救人,他怎么就能保证陈王安泰无虞,未遭少帝暗害?

也不怪他多想,他根本不知,陈王身边暗士环绕,只要仲璜在,陈王性命暂且无忧。

衡山王疑虑重重,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,越发不敢轻视这个带着目的掌控着主动权来投奔他的年轻人,但他也不想就此落了下风,“营救陈王需从长计议,这人选上不知宋国公如何安排的?”

他又补充一句,“宋国公需要多少人手相助,尽管开口。”

赵君湲了然地一笑,并无下言。

他早料到如此,试想能押着儿子家眷子嗣送往御前发落的人,岂会是庸碌无能之辈。老狐狸这是要让他劳心又劳力,自个坐享其成啊。

就在衡山王拿不准他的意思时,赵君湲径直道:“我亲自入京,大王酌情安排人手就是。”

衡山王眸光一亮,主意涌上心头,赵君湲哪里看不出他想的什么,嗤道:“条件是,除开秦宪。”

想给他添堵,门都没有。

衡山王本就是随意想到这个人和赵君湲有过节,安排他可从旁掣肘,没想到赵君湲一眼看破,他也不好再再偷偷塞进去。再者,秦宪临阵脱逃,为武将不耻,愿意收留他已经仁至义尽。

为了向赵君湲表达自己的诚意,当夜就请了秦宪离开王邸,甚至默许赵君湲可以处置泾侯及吴家。

衡山王话说得相当委婉,把责任撇除得干干净净,锅全让让泾侯背了。

李叆岂都被他的脸皮惊了,“油里滚过的人,早已百孔不入了,令君和他联手,也是在刀尖上走。”

赵君湲笑道:“且走且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