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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池笑了笑,倒没回应。

韞和心里有个疑惑,“来来回回耗损精力,为什么不直接安排我去县府?”

刘池道:“县府离这里还有段距离,娘子不去也好。”

“为何?”

刘池迟疑着,“遍地黄沙不说,还时常暴雨。前阵子就接连下了几日,河道涨水,冲毁不少村舍,临阜百姓无家可归,食不果腹,就四处乞食闹事,内忧外患的,主公应接不暇,都不曾合眼”

察觉自己说的太多,把话及时打住,起身要告辞。韫和笑道:“天都晚了,吃过饭再走。”

刘池婉言推拒了,趁着天色尚明骑马往县府赶。

红蕖将饭菜盛上食案,天色已是一抹深黑,韩灵将门修好,从里头上好环钮,同甲笙在旁的屋子用饭。

红蕖陪着韫和,挑出精细的给她,“虽不可口,好在是舂米,娘子将就用些。”

肉质粗砺,菜食无味,韫和迫着自己嚼碎,还是还是难以吞咽下去。从前十指纤纤,不知柴米油盐,再清贫的日子每顿饭菜必有榆槿盐梅调味,这样的粗茶淡饭还是第一次品尝,对她而言还是太难为人。

衣食身份的转变,她要适应,需要一段过程。

但相对腹中饥饿,旅途的乏困更让人无力抵抗,韫和勉强把自己喂饱,简单梳洗,因不习惯北地气候,辗转了好一会儿才睡去。

来到临阜,光阴飞快,浑浑噩噩几日过去了,韫和还在这座小宅子里窝着,倒也惬意自在,只是天阴沉沉的总不见阳光,她懒得出门去,和红蕖关起门来缝制小孩的衣裳。

刘池还是每日都来,偶尔提两句赵君湲的动静,今日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,红蕖问他什么喜事,说是河道疏通了,水都退了,在做善后。

大患解决了,赵君湲松快不少,可以将精力全都移到御防狄戎上。

韫和想起从渤京运来的金银,那笔钱拿去做一件大事绰绰有余了。就是不知,他如何处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