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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君湲酒醒大半, 胡乱扯下外袍披上,赤足立在脚踏上,沉声喝问:“今夜谁在外头伺候?”

家僮听着声到门上答应, 垂眼暗暗打量, 韩丽娘按着肚子趴着身子,口中痛吟不断。也是她自己作死,犯到家公头上。

赵君湲直接道:“夜里伺候的婢女交到管事手上。谋害家主, 他该怎么处置,自个掂量。”

婢女贪图小利, 放的人进来, 在外头听了这话早已吓白了脸, 腿弯一软,在隔门扑通跪了个扎实, 开口告饶, 两个粗使嬷嬷从后面押住肩硬拖了下去。

家僮进来回复了,迟疑道:“老夫人那里”

屋内脂粉气浓烈, 赵君湲厌恶地瞟了眼满面痛色的韩丽娘, “怕是已经来了。”

话音落下, 院子里灯笼如星…, 一群人哭哭闹闹地挤到蓼园。

一进门赵胥甫一个箭步上前,扶起地上的丽娘,脸上一阵胀红,“阿娘你看看,这都作的什么孽。”

赵老夫人抱了韩丽娘,抚着失色的面孔,“真心付与这等薄情寡义之人,你这是何苦啊丽娘。”

而后一口一个心肝,哭了几声,将怒意转向漠然置之的赵君湲,“赵君湲,你心肠如此歹毒,来日必有天收。”

赵胥甫讥道:“他如今自身难保,哪用等来日。我们且看他什么下场。”

赵君湲慢条斯理穿上鞋,漠然俯视这对母子,“我是个什么下场,你们看得到的。就为这个,你们也要好好活着。”

“你一个小辈,怎么和长辈说话。你父亲不在,我便代他教训你。”赵胥甫跨步上前,扬手一个巴掌,却未落下。

赵君湲抬手挡着,眸中闪过厉色,嘲弄道:“就凭你,也配代我父亲。”

他手反扣下来,直接扭了赵胥甫的手腕。赵胥甫吃痛,跌了好几步出去。

赵老夫人又哭又闹,也没什么办法,只得道:“先把你侄女抬回去,找个大夫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