悔恨交加,万分自责,咬牙暗想了片刻,到底不能轻易算了。
拿定了主意,唤童仆备马,大步走回卧室,从壁前兰锜抽出佩剑,也不理会史良追在身后如何问询,大步出了庭庑,飞身上马,眨眼间便消失在巷道尽头。
韫和着实打不起精神,枯坐了半日,红蕖来唤时,方知天色已晚。
同兄长共进了晚膳,回房睡下,又是一夜辗转反侧。
翌日宁戈上直,来瞧过两眼才走,韫和闷闷不乐,无心梳妆。
红蕖仍是将发梳透了绾上,簪戴钗环,道:“娘子这样反叫人起疑。”
“是啊,我也厌透了自己。”韫和听进去了两分,眼睫颤动,笑了一下,“怕极了。”
“娘子说什么?”
她摇头,翻了翻减妆,握住一枚莲纹金簪。
红蕖歪头瞅着,“这簪子精巧。”就是没见到过。
正要问,奴婢在帘子外传话,“赵府的嬷嬷来了,说是听国公吩咐过来伺候娘子。”
红蕖眼睛一翻,哼道:“不会是假借国公之意,来恶心娘子的吧。”
韫和腹中绞痛难耐,哪有心思应付,但人来了,总不好轰出去,“随意安置了吧。”
不到一刻,婢女去而复返,表情为难道:“嬷嬷一定要来给娘子磕头。”
韫和不觉好笑,“非得给我磕头,安的什么心。去看看。”
红蕖扶掖着起了身,打起珠帘,韫和振作起精神,盈盈而出,步至茵席上坐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