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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窟窿里似的捱了阵,压抑得狠了,荥阳也不耐烦再留,起身告辞。作为家主,宁戈一路送她出府。

雪已停,天光已晚,廊下红梅将开未开,疏影横斜在石阶面上,荥阳拢着斗篷,深深吸了一口气,寒天冻地,暗香浮动,空气清冽。

她道:“陛下要你选,选对了,是你的运,选错了,是你的命。”

宁戈垂目道:“臣心中已有答案,断不会送命。”

荥阳瞧着他认真的模样,忽而一笑,“但愿能如你所愿罢。”

视线转了个方向,落在韫和单薄的身形,“我瞧着夫人印堂有阴影笼罩,当心小人陷害。”

韫和也不知她是玩笑还是别有深意,“君主也会看相?”

荥阳坦言道:“宫中原来的内谏言略通相面,我和她略学了些皮毛。说着玩罢了,夫人不必当真。”

看韫和面色淡然,不曾往心里去,她眼角飞扬,拂衣踏进那厚重的雪,一步一步走得极稳。

鹿肉宴未尽兴,也无人想吃,那坛酒未带走,赵君湲一口也未饮,扶着酒器看了两眼。

晏昆仑吃吃地笑,“原是南晋女帝酿的松醪,难怪说难得。只是她处处都按那女帝行事,怕不是要做女天子。”

赵君湲嫌他聒噪多舌,长身玉立在窗前,举目远眺,茫茫一片,唯独梁宫巍峨森严,不可侵犯。

史宁戈瞥了眼未带走的玉器银器,“这是嫌我史家落魄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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荥阳不搞事,她就是个说什么都灵的乌鸦嘴。

我们美人蕉正热恋,还想生个小娃娃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