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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娞一拍脑袋,“我把公主忘了。”

“亏得同窗,连我也不认得了。”晏昆仑大步上来,狠狠凿了史宁戈拳头,宁戈闷闷地痛嘶一声。

荥阳闻声摘下帽子,一双秀美的眉眼润了湿雾,清明澄澈,在莹白的脸皮上格外分明。她美目流转,在几人身上扫过,道:“还说呢,有的人有好吃的就丢了魂了。”

梁娞吐了吐舌头,韫和敛衣下拜,荥阳虚托了一把,受了另外两人的礼,“我是不请自来,都不必拘礼。”

屋里屏退下人,只留下宫中老人永晋,其余便尽是荥阳身边的宫人。

迎着公主坐了上座,史宁戈落在后头,扯了晏昆仑在一旁道:“你怎么把这尊佛给招来了。”

晏昆仑翻着白眼,压声道:“什么叫我招来的。门口遇上的,也没见着彩仗玉辇,怕是随翁主偷偷来玩的。”

几人进了屋,也不敢真的放开吃肉,都有些拘束地坐着,倒是赵君湲淡漠不惊,耐心烤着那半匹鹿肉。

一时间气氛僵冷得堪比外头的鹅毛大雪,几乎要把炉子的火都冻住了,晏昆仑尴尬地咳着嗓子,“食腥膻也没意思,将些绿蚁小酒佐餐才好。”

贵客既来,总不好冷待,史宁戈吩咐了永晋几句,片刻过后永晋便拿来酒器和陈酿。

荥阳高踞上位,粗略一扫,簋廉盛酒,也就玉舟尚看的过眼。曾经的朱门绣户,落到这个地步,也是造化弄人。

她啖完鹿肉,捏着玉舟抿了几口酒,不屑地掷在一旁,召了宫官。宫官附耳过去,也不知说的什么,听完便出门去了。

史宁戈攥着手,看了眼晏昆仑,晏昆仑轻轻摊手。荥阳这个女人向来随心所欲得很,他也很无奈啊。

荥阳忽然开口道:“表兄。”

史宁戈震了震,半晌才醒过神,却见荥阳定定地望着他,“姑母她可还好?”

一屋的人面面相觑,心头都琢磨着她到这里是要做什么,韫和亦是抬头望了去,只见史宁戈缓缓起身,回道:“臣还未见到家母,并不清楚家母状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