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蔷忙俯身谢罪,梁帝撩了下眼皮,让他起来,“好了,东南的事情……你推的崔庆之不正好?朕有意给他表现的机会,他既领了卫将军的衔,就去东南境呆上个把月,带赵君湲的兵。”
梁帝顿了下,“明日小除夕,朕赐他一席御膳,送到你府上。”
朱蔷代崔庆之谢了恩,梁帝又问道:“赵君湲最近做什么?”
朱蔷忙道:“革了职务的人没什么差事,三日有两日都在史府,今日别岁,一早携了史女去长公主府拜访,下半日又泛舟游玩。”
“他还挺会享乐,佳人美景,一样不落。”
殿里烧的香太浓郁,梁帝打了两个喷嚏,朱蔷脑子转得快,使了个眼色叫人撤下,自个捧了茶递到梁帝手里,“除了宋国公的爵位,他什么也不是了。”
梁帝啜着茶,睇了眼他的脸,“你就是肤浅,他要是银枪蜡像,朕何必费尽周折撤他的卫将军。册立东宫的吉日拟下来了,他绝不能留。”
朱蔷手一颤,“宋国公没什么大错,杀是杀不得的。若说娶罪臣之女是大过,那也是翻了篇,正了名的,陛下不好大做文章,明面上拿这个去定死罪。”
这也确是个难事,他要是用这个去定罪,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。梁帝揉着太阳穴,想了片刻,“你寻他一个错处,在二月前,将他谪到北方去。朕记得挨着北方异族的一个郡县,死了几任县官的,叫什么来着?”
朱蔷脊背阵阵发寒,“临阜。”
岂止死了几任官,那地方荒凉恶劣,寸草不生,又和北方部落接壤,野蛮的夷族为了生存,常年南下侵略,抢夺财物和女人。朝廷离得远,派兵频繁招烦,也懒得管闲,派些人去治理,再厉害的也熬不了多久,基本没活着的,不过是死了县官再补一个罢了。
“临阜好啊。”梁帝狠意在眸子里聚拢,又散开,“任上死不了,到了那儿也能磋磨死他。”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鱼藻宫是戚夫人住的宫殿。
~
明天真的船,不可描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