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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转回来,望着兄长,空虚失落的心又被巨大的欣喜填满弥补。

史宁戈已经脱了风氅坐在新烧的熏笼旁,永晋烫了热茶,问及他当年去向,怎无音讯。

史宁戈对此也是满腹歉疚,“怪我贪玩,迷了路,又叫牙婆掳去贩卖。”

方才还在犹疑赵君湲莫名的态度,焦躁不已的韫和,此时一听兄长险遭毒害,一双手顿时捏得死紧,“哥哥果真叫人劫去。可有哪里伤着不曾?”

史宁戈摇头,“我趁夜逃脱出来,走了一夜,路上遇见张括将军。那时不敢信他,怕露了身份给你们招惹麻烦,便跟着他去了渤海,做了他的义子……”

彼时张括将军的儿子正好病夭,宁戈年岁相当,也没人怀疑到他身上,就这样顶着张将军儿子的身份在渤海顺风顺水过了十年,直至张括将军被诬陷下狱,他为义父洗冤,多次出手,被飞枭营暗中调查。

陈侯逆反之后,陛下疑心甚重,诸侯子女皆被控在京城为质,渤海处处是陛下的眼睛n他不敢再留,这才决定入京。

史宁戈一言带过,并无太多波折,但其中的危机四伏韫和几乎能够想见。特别是他这一路,要躲避飞枭营的爪牙,必然要经历缠斗。

刀刀见血的场面,韫和见的不少,不敢想,不敢问,手只是紧紧掐在他腕上,“兄长受苦了。”

史宁戈黯然,“兄长有义父庇护,锦衣玉食,并未吃过苦头,倒是你和母亲……”

母亲因他以泪洗面,伤了身体,妹妹替他做着孝子该做的事,尽孝子该尽的孝。宁戈愧疚万分,无语凝噎,手却比韫和握得更紧,待慢慢平复了片刻,勉力笑了笑。

韫和抚着他手指上的伤痕,“还疼吗?”

史宁戈曲了曲手指,“刀割的浅,不是很疼。”说罢,眉头轻蹙了蹙,“割的深的伤口都在公澶身上,他连夜赶路迎我,替我挡了几刀,中了一支箭。”

“伤到哪了?”韫和整颗心都就揪起来,颠来倒去地撕扯着。

史宁戈指着胸口的某个部位,“忍了一路,硬是没吭声。”又问她人去哪了,怎么没见着。

韫和失了神似的站起来往门口去,又恍然记起他不在这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