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行千里,押车途中又有诸多不测风云,这位替伯璧办事的贵人她不得不去见。
宁戈也说要以贵客之礼,不可怠慢了,韫和应了,起身唤赵韬走了,赵韬规规矩矩地站着向宁戈行了个儿拜。
前庭上韫和才露脸,范承善就引着那人大步而来,朗声笑道:“老早赶去迎,偏巧了,押送车队的头领是我一位故人。
韫和一壁走一壁笑,“前几日为兄长侍疾,不在家中,怠慢之处还请贵客见谅。”
她歪头往他身后瞧,范承善侧过身体,后面的中年男子随之驻足,拱手朝她作揖,“哪里是什么贵客呀,娘子儿时大将军几次抱在怀中,我曾有幸见过,后来卷入红字书一案,我在西南苟且偷生,再未回过京,娘子怕是认不得了。”
中年男人的脸颊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,从左脸颧骨拉至下颌,虽然掉了痂,粉白的瘢痕还是狰狞可怖。
韫和心惊了一下,似乎猜到了他的身份。
“你是白叔叔?”她不敢置信,父亲麾下大将白僧虔竟活着。
她一眼辨认出,白僧虔目中渐渐发红,“正是白僧虔。”
当年他为蜀国大将搭救,到陇西避难,得知梁国生乱后,为助史家脱困,辗转多地和史家通上音讯,伯璧要押送军资,他便自告奋勇接下差事,带着人一路北上。
昔日同袍在临阜重逢,范承善为他接风洗尘,促膝长谈了一夜,知道他的过往遭遇,感慨万千,韫和回府后迫不及待地将人带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