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宁戈情绪不定,韫和理解他的哀痛,为了不让兄长胡思乱想,一味消沉,翌日将赵韬抱到他膝前,让他抱一抱。
说来也怪,赵韬这孩子安静乖顺,谁都能抱,但除了亲近之人和谁都不会过分亲近,见了宁戈竟是意外投缘,软声软气地和他说了好多话,要他一起玩鲁班锁。
多日不曾展颜的宁戈心底软得一塌糊涂,难得地露出笑容。
薛嬷嬷道:“小公子真聪明,才两岁就知道心疼舅父。”
赵韬知道是夸他,笑弯了眼睛,“韬儿长大了要保护阿娘和舅父。”
宁戈心里划过一丝酸楚,按着他头上两个发鬏,“韬儿长大了不要像舅父这样,谁也护不住,实在没用得很。”
“啊?”赵韬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,求救地看向薛嬷嬷,薛嬷嬷微微摇头,饶是他脑子灵活,也不懂大人话里的那些弯绕。
廊上的韫和听了一耳朵,忙走到门前冲儿子招手,“过来。”
赵韬爬下宁戈膝头,划着两只小脚跑向韫和,自然而然地牵了母亲的手,“阿娘,我和舅父玩呢。”
韫和抚着儿子的小脸,“舅父身子还未好,不要打搅太久。”
宁戈状态渐好,韫和不允他过度劳累,说了一阵话,再三叮嘱他好好将养。
坐了不到半盏茶,前庭上的僮仆来请,范承善和伯璧托付的那位押车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