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世子妃供认不讳,纪北临就能出来了吧?”温蹊小声问。
温乔靠着车壁抬眼看她,虽是不忍却也实话实说,“一个精神看着不太正常的女人,她说的话,谁信?”
“那当如何?如今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温蹊这几日原就费了许多神,连安生觉也未睡上一个,如今告诉她花的这么多功夫全是白费,难免有些火气。
“办法自然是有的,”温乔抬臂搭在小窗上,二郎腿一翘,靠着车壁摇摇晃晃,“两个办法,”温乔竖起一根手指,“其一,找到武阳侯陷害纪北临的确凿证据。”
“依世子妃所言,武阳侯最多便是将阳柔赶了出去,其后发生的事情一无人证,二无物证,哪有确凿证据?”温蹊当即否定,此路不通。
温乔见她果断否定的模样,略往前坐了坐,直起身子,坐的大刀阔斧,双手支在膝上,“倒也不是没有证据,比如你让武阳侯自己承认或是让武阳侯世子自己承认。”
将这个可能性说完之后,温乔往后仰了仰,自己先否决了,“不过武阳侯定是不会承认此等丢脸至极的事,至于武阳侯世子,或许还会在世子之位与心上人之间权衡一番。”
温蹊忙问:“那第二个办法呢?”
“第二个办法自然是让皇上将纪北临放了。”
温蹊险些要被温乔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着,若是能让皇上放了纪北临,他们这一干人也就不必费那么大的周折兜圈子。
“二哥你直说救不了不就好了。”温蹊没好气道。
温乔但笑不语。
楚季那一边亦将世子妃送了回去,但不知楚季用了何种方法,又兴许是与世子妃达成了某种约定,世子妃回府时倒是并无异常。
相比起温蹊来,长公主近段时间更是心力交瘁,一头是女儿与女婿的事情,一头是太后渐重的病症,让长公主仿佛忽然间苍老了好几岁。
温蹊心中半是歉疚半是担忧,怕长公主将自己的身子也一并熬坏了,去请安时还特意吩咐厨房熬了一盅鸡汤。
如今连长公主与温儒的院子里都是焦灼的氛围。长公主自是担心太后,依太医所言,太后怕是熬不过这个夏日,可太医院说话本就是往好听了说,说是熬不过夏日,恐怕是连春天的尾巴也看不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