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高宥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, 拔高了声线,“芸妃?那女人来历古怪,她和你说什么了。”
周蔻笑道:“也没说什么,左不过就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,好奇罢了。倒是你,和陛下真没起冲突吗?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, 他到底是皇帝,受万人敬仰的。”
不知为何,高宥见她的笑都是飘忽在脸上的,心里没底,但细看之下却又瞧不出什么,只好道:“左不过就是争辩几句,不过瞧着陛下的脸色不大好。”
继而喟叹一声,“年岁大了,各种病灾都来了,他虽做过不少糊涂事,但这么多年励精图治,确是个勤勉的皇帝,如今他自认为没了波罗这个大隐患,这么一松懈下来,倒有点贪图享乐了,总归是和之前有了许多不同。”
周蔻啊了一声,“你没把朔方的事情和他说啊。”
高宥弯了弯唇角,笑意含糊不清,“说了又如何,派人和他们对峙?这种摆在明面上的,都是半真半假的,要紧一桩心里知道就成,我瞧着皇帝现在倒是更愿意掩耳盗铃,这个时候凑上前去,只是自讨没趣。”
他总是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心中盘算着,纵横谋划,寻常人根本近不得他的身,更窥不明他的心意。
周蔻软软地靠在他身上,闭上了眼。
高宥回京,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,就连朔方的平定也只是在朝堂上一笔带过,除了从前的旧友会上门拜访,其余人都紧赶着登上恪王的府门。
曾经那个不起眼的平庸王爷,一跃成了炙手可热的准太子人选,就连恪王妃女儿的生辰,也是大肆操办,遍请了京城勋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