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子递到高宥手中时,人看也没看,就做了压砚台的垫子。
元易上门来吃茶时,颇为幸灾乐祸道:“恪王妃被太后叫进宫里,好一番训斥,眼下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了。”
高宥悬腕提笔,对着帖子临摹,头也不抬道:“芸妃是波罗送进来的,岐山王因她被遣送回了封地,太后没了指望,气只能撒在恪王府头上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元易啧了一声,“不过也怪恪王妃自己,竟在女儿的生辰宴上大放厥词,说什么请封公主的话,恪王还没当上太子呢,就开始给自己女儿惦记上公主的头衔了。”
高宥笑了笑,“隐忍多年,一朝得势,自然会得意忘形。”收了笔,抖开新墨,“来,瞧瞧我这字写得不好不好。”
白宣上赫然写着‘燕歌未断塞鸿飞’。
元易深深看他一眼,评道:“杀气磅礴,直取山河。”
高宥但笑不语。
说话间莺草匆匆进来,也顾不得通传,神情焦急道:“殿下,不好了!皇妃才吃了东西就吐了出来,如今上吐下泻的,郎中也看不出个究竟,只说是脾胃虚寒。”
高宥闻言,扔了手上的纸,急忙赶了过去。
因是女眷后院,总归有些不方便,元易就坐在院内等,他闲来无事,慢慢踱步,到了廊后,看到了倒在土里的香灰。
原也只是扫过一眼,但那香灰中有小半截未燃尽的香饵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高宥将人安置住,取了贴身的牙牌叫人去宫中请太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