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也吓不住凌危云,大不了直接回天上去,正好再把这小皇帝的魂魄一起抓了走。
凌危云浑然不觉自己的想法颇有些时下浪荡公子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”的无赖劲儿,愣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,跟晕了头似的,一鼓作气强吻了缇晔,然而因为动作不甚熟练,差点儿磕到了对方的门牙,但居然没被对方一把推开,这给了凌危云一点信心。
他贴住缇晔的嘴唇,思索着该如何继续加深这个吻。
他接吻的经验实在不多,屈指可数的几次,还都是倜夜带给他的,黑蛇那次就不提了,就算是后来化身成人,倜夜的亲吻也和常人不太一样,饥饿似的,用力地吮?吸?啃?咬着他。
凌危云模糊地记起当时的感觉,反正他是没有觉得难受的,反而还挺舒服,于是有样学样地,也张开嘴,伸出舌头,碰到了缇晔的唇缝,试探地舔着,想要探进去。
被湿润的舌尖碰到的时候,缇晔瞳孔又是一震,难以置信地,眼睛都快鼓圆了,瞪着面前的人。
后者主动地亲吻他,却低垂着眼睫,睫毛轻微地颤动着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尚存羞耻之心,脖颈和耳后有很明显的红色。
缇晔嘴唇闭得很紧,对方不得其门而入,就有些迟疑似的,半垂着的眼皮微微向上抬起,眼睫颤抖,眸光里有一层轻微而朦胧的湿气,两颊泛着一层薄红,好像他自己也觉得十分羞耻,却又强忍住了。
缇晔心脏蓦地一颤,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。
衣袖下的手指也神经质地动了动,那一刻缇晔几乎想伸出手,扣住对方的后脑勺,咬住那两片唇瓣,叼住那根不知死活探过来的舌头,狠狠地亲下去。
但是下一刻,缇晔掐住了自己的手心,眉目陡然阴沉下来,他伸出一只手,手腕翻转,用手背一下将眼前的人给推了出去。
凌危云一个药罐子养起来的身体,本来就虚弱,又预料不及,被对方这用上狠劲地用力一推,往后退了好大一步,还被桌边的石凳给绊了一下,他反应还算快,连忙伸手扶住了石桌,才勉强将自己站住了,没有丢人地摔倒下去。
然后一个阴影从头顶覆盖下来,缇晔伸出手,掐住了凌危云的喉咙,让他抬起头来,缇晔脸色阴沉,眸中深黑一片,又好像夹杂着一股风雨欲来之势:“林匀,朕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调戏人竟调戏到了他头上。
凌危云被他掐住了喉咙,神色却不见惊惶紧张,与缇晔对视的目光甚至还很镇定,道:“陛下,这就是我的条件。”
缇晔皱起眉头:“你说什么?”
凌危云面不改色,眼也不眨地道:“陛下你也晓得,我这副身体生来有疾,不大中用,我母亲带我四处求医,得一名高人指点,说我生来不足,命里缺火,需与一名命中带火,与我八字相合,且体内极阳之人结合,此人是我命定之人,能够除去我体内病灶,绵延长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