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绣衣 阿凫 1336 字 2022-10-17

外头天色暗沉,漆黑夜色里偶有两声猫叫,崔浔顺路朝隐朝庵去,着实有些懊恼。

他不是贪杯之人,与话不投机的人对饮,最多三杯,便寻摸借口开溜。方才在杨子真府中,属实不自在,倒不如现下轻松。

酒气被风一吹,消散个干净。崔浔记起兰豫说过,女儿家大多不喜欢满身酒气的莽汉子。是而他一路吹着风,直待身上闻不到出来了,才加快步子往前赶。

离着隐朝庵尚还有一个拐角,崔浔理了理衣冠,正见院墙后头拐出来个人影,身后还背着把刀,可见是秦稚无疑。

满肚子憋闷一时消散,崔浔想她们大约等急了,正欲上前,斜角不偏不倚杀出一柄弯刀来。

腰身一弯,弯刀擦着面颊而过,自胸前略过,忽又转了方向。崔浔左脚一点,窄巷前后杀出十来个黑衣刀客来,黑布罩面,只露出一双双眼来,像极了夜里捕猎的凶兽。

一个旋身,赤手破下几招,很是游刃有余。崔浔甚至抽出空来,朗声问道:“来者何人?”

“有人买兄弟几个,要崔直指一条命。”

话音未落,崔浔倒是捡了块石子掷过去,正中说话人眉心,截断他的话头。

秦稚眼看着开打,不欲惹麻烦,抱着刀往墙根处缩了缩。

从小到大一起跟阿爹学的功夫,崔浔虽说时常输她几招,拿来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。秦稚对阿爹有信心,教出来的徒弟一个赛一个。

正做壁上观,那刀客似察觉还有旁人,刀锋一转,朝她这里劈来。

秦稚堪堪避过,弯刀擦过青丝,劈落一缕。她赶在拔刀前喊了一声:“饶命,我与这位大人并非一路。”

“既然瞧见了,就不能放你去报官,路上也好做对鸳鸯。”

打架靠的是拳脚,而非口舌,这人被石子砸了还不长教训,偏要多说上几句。

铮然一声,他手中弯刀被震落,颈间落下一柄刀,正卡在豁的那个口子里,余下的刀客一时投鼠忌器,不敢动作。

秦稚屈起手指,在错金刀上轻轻弹了弹,发出清脆的声响来,叹道:“说了不认得,何苦来动我。你们打你们的,我不过路过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