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所思,方苓就此总结道,“也就是说,太子妃并不清楚那人的身份,自己也糊涂。也罢,公爹说了,太子妃的解释多半有待考究,我回去如实回禀既是。”
能不添油加醋,如实回禀,这是什么“慈悲”的大好人啊。莞尔,黎钰时致谢,“多谢。”
“对了。据传,祭天仪式前,太子与太子妃闹了不愉快,原因为何?”
这是黎猷川想要问的?使个了诈。
他若是想知道,当日那么多人,他早该查出来了,那他知道了多少呢,不可低估便权当他都知道了,可还是要思虑周旋,
“嫂嫂,倘若你总是隐隐觉得枕边人与你同床异梦,你对他,还开心得起来吗。本宫一心为丞相府作谋,分身乏术,少不了顾及不到他那一边。”
“再有人从中挑拨,开一开可能会害死人的玩笑,零星的那点感情,就真真难以维持下去了,这不是给本宫出难题么。你代本宫问一问爹爹,本宫又当如何?”
“原来如此。太子妃大可不必担心,公爹已经与三殿下问过了,也告诫了三殿下勿要生事。”
你诈我也诈,一诈一个准。
方苓未曾意识到自己就这么将黎猷川的意图露了个底,反而是把黎钰时的处境代入了一下,觉得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。
转而又言,“不巧还有一事,太子妃莫要见怪。当日巫蛊之术无法施展,安排太子妃里应外合也出了差错。皆因太子妃受伤而刺客当场毙命,引起轰动。不免引人怀疑,太子妃在太子这里,可有什么发现?”
黎钰时以一副自己也置身在迷雾之中的无辜心态,“未曾。遭人设计非我所愿。本宫还在寻找线索。”
方苓回忆黎钰时的答复,啧了一声,“太子妃什么都没说明白,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。”
“嫂嫂还有哪里不明白?你只管问。”黎钰时讶然,继而换上失落神情,“本宫是这样想的,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花大把的功夫来提问本宫,倒不如去查一查太子是否有所图谋,爹爹他会明白的。”
“唔…”方苓沉吟,“我突然想起来,太子妃唬人的本事有一套,说不定是在绕我,话我也问完了,不敢多嘴。”
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,被反咬一口还能笑得淡然,黎钰时起身,“嫂嫂你要是这么说,可就冤枉本宫了。今时不同于往日,那时候本宫为了家里人能生活的好一些,自然要多花点心思。现在呢,嫂嫂是替家里人问话,本宫有什么好绕你的,对本宫又没有一丁点儿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