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了,今日的饭菜有何不同么?”端坐,黎钰时并不动筷,只问。
“回太子妃,如今您还在养伤,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膳房准备的。”
“嗷,”方苓好似主人家,受宠若惊,“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,那太子妃怎么不吃啊?”
做起了黎猷川的传话人就是有底气,方苓毫不客气地拿起筷,捞着黎钰时面前的一口鱼肉尝了起来。黎钰时微微一笑,“伤口未愈,总还是有些不舒服,便没什么胃口。”
抿嘴嚼动着,口感颇为满意,咽下后,方苓点着头,“这也得看人,有的人一不舒服就没胃口。到我这吧,就有些贪食了。”
看她忍不住想说出点什么的模样,黎钰时顺口一提,“贪食又不是什么坏事。只是,嫂嫂近来也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这不是…”话正说着,方苓的手伸到桌下,在腹部轻轻抚摸,欢喜的不得了,“几日前总是晕眩气虚,找大夫看过才知,我如今已有了两个月余的身孕。”
“好事啊。嫂嫂多吃点。”笑忽的深了,黎钰时仍旧坐着未有动作,看着她吃。
不算上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,方苓只有两个女儿,若能再得一子,还是男孩,对方苓来说,可不就是天大的好事;对黎钰时来说,也算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好事。
黎钰时对人动心思是家常便饭,不足挂齿,怕只怕被她动了坏心思,说不准哪一天就被她以不好的念头算计进去。
“太子妃,今日我来,实际上是有一桩要事,”方苓以绢帕擦着嘴角,“公爹对太子妃受伤一事十分挂念,但在那日的祭天仪式上,其中有些关窍,不是太子妃受了伤便可以不了了之的。公爹有几问,太子妃好好地答一答罢。”
“请讲。”
好整以暇,方苓发问,“太子妃与那名刺客,也就是坠楼之人,或者是有关之人,是否有往日仇怨?公爹说了,太子妃只管言明,他会替你雪恨。”
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以拇指摩挲食指侧,黎钰时面上淡淡笑着,
“这话倒是把本宫问糊涂了,且不论当时本宫压根没瞧见刺客长什么样。过去的十多年,日日被关在府里不得外出的是本宫,只能顶替着黎钰时用着别人的名字及身份的人是本宫,本宫有机会和他人结仇吗。”
“而本宫如今又遵从着爹爹的意愿成为了太子妃,大概是本宫哪里做得不好,得罪了宫里的那位娘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