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——”赵伯驹听闻他带了画,因想看看他有几多水平,目光不由得变亮了几许,“快拿来看看。”
李都匀依言,将所带的画拿出来。
“我们到书房去罢,这儿没有长桌,不便看画。”说着,赵伯驹起身,将他兄弟二人带到了书房中。
尔后李都匀将他日前所作的《赏夕》与《刘绮奇》从画筒中拿出,铺开。
赵伯驹凝神看了第一长幅,只见《赏夕》画的的是雷峰夕照,其中有美人寂寞的背影,画面整体清雅秀美,夕阳、山水及人物共交融;色彩碰撞精巧、协调,其渐变层次分明、立体,饱和度错落有致;笔法亦十分工整,整张画卷上有一种苍茫之气,竟难以看出是出自一个年纪轻轻的人。
再看那一幅《刘绮奇》,赵伯驹只见人物灵动,眉眼若有水波,显得十分传神,那男子一袭白衣,面容俏美,虽在画中,却仿佛临水而照一般真实,给人一种真人入画卷之上的感觉。
赵伯驹久久未能从画上收回目光,只觉得适才是自己以貌取人,低估了这年轻人的实力,因见识到李都匀是个有才华的,他只心中暗喜,后抬起头,问道:“这画中的少年郎,是这世间的人物么?”
“晚辈不敢隐瞒,画中的人物乃是家妻的男装容貌。”李都匀答道。
“哦?!”赵伯驹一边点头,一遍啧啧称奇,“真是个奇女子!”
“赵伯伯过奖。”
赵伯驹虽嘴上没直接说,然心里对李都匀已是越看越喜,觉得他乃是可塑之才,且他本人亦很喜欢山水画,当下便说:“若你愿意,我便收你做徒儿,只是我看你这两幅作品,在构图上稍稍薄弱,若能弥补上这一块是再好不过。你且先到画院中再系统学上一年的丹青理论,与此同时我再将我所学倾囊教授与你,假以时日必有所成!”
“多谢赵伯伯!”李都匀听了喜不自禁。
一旁的李都泰见事情成了,亦喜上眉梢。
尔后,他们又聊了一会儿,最后约定十月一日行拜师礼,说到那一日再一并带李都匀进那画院。
事成之后,李都泰兄弟拜别了赵伯驹。
赵伯驹只目送着他兄弟二人离去,因出乎预料地遇到李都匀这样难得之才,他心中亦自是很高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