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报应在你身上,我才是该去赎罪的那个,为什么你比我先走一步?”

谢知年趴在楚惊鸿身上,了无声息。楚惊鸿听不到谢知年任何声音,他身上的伤痕血肉往外翻动,宛如刀片在脸上划着,疼得脑海里一片空白:“阿年?”

“年年!”

身上人的重量越来越少:他曾拥有过的温度终究成幻梦。

楚惊鸿脸色苍白,血色尽然褪去,他看到满走廊的囍字,笑着最后又哭了,似乎还没有缓过来,脖颈僵硬地/插/了一把刀:“你睡着了吗?窗外的天气太冷了,你累了就睡吧。”

他衣服都被鲜血染头,勉强撑住残留着的冷静,哽咽又难受的压抑着哭声,他无法哭出半点声音,一旦发出来就承认谢知年死了,如果自己不能欺骗自己,那么还有谁来瞒过自己?

自己太吵那人睡的不安宁。

自欺欺人有时候事件好事,楚惊鸿脸色很难看,片刻睁开眼尽是悲伤:谢知年的身子还在极速的往下滑,甚至环住自己的双手也在松动。

就这样抱紧你,你就不害怕冷了。

残留下来的遗嘱嘱咐着楚惊鸿,他不敢松手,抓的很紧,他谁的话都听不进去,执念告诉他要与谢知成婚,头晕目眩尽在眼前,险些摔倒在台阶上:“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,你看的红花都在正堂。”

“我很开心终于等到今日,你想提前闹洞房,想要我掉眼泪,还嫩了点,我没有哭。”他笑着说出这句话,耳朵里的风霜刺激着神经,雪花压断翠竹,也压住楚惊鸿最后的稻草,忍住自己不哭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