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打更人先发制人, 他泪流满面, 差点将罗盘甩在地上:“每天就那么几两, 还要我跑这方圆几里, 这不摆明着为难人嘛!”
“你至少丈人是郑屠夫, 没赏给你肉吃, 而我呢?”另个打更人扯着鼻涕,他将罗盘挂在身前:“我娶的那才叫个鬼, 半点好处都没有,好好的豆腐西施, 竟然变成豆腐东施, 难怪当初相会时, 她常常带着面纱,兴是遮住自己脸上的大斑。”
“哎,我们的命真苦,娶了不满意的两妇人。”张立杨拍着另打更人的肩膀,相似的经历让两个人感同身受,互相慰藉着对方:“等弄完这程,我们去教坊司吃酒去。”
“嗯!”
“去瞧瞧怜花姑娘的身姿。”打更人复合,他们重拾罗盘,抱怨变成前进的动力开口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”
雄厚的声音飘荡在邻城里,方圆几里的犬狗汪汪直叫。
张立扬两人行到桥边,他们两人绕过长廊,来到城中的大街,不知是谁家的蜡烛没灭,还是贪吃的老鼠路过蜡烛,诡异的尖牙倒映地穿过用纸糊出来窗台,活脱脱像个恐怖的影子:“你看,那什么东西?”
“难不成是妖怪?”张立扬吓得瘫坐在地。
“张哥,城里哪里来的妖怪?”
“你看那就是普通老鼠的影子,你没少被老虎下破胆子吧?还没见过马跑。”打更人笑的裂开牙齿,他在张立扬的目光投来时禁声,伸出手指往江对岸探去:“你不觉得那里比你这妖怪影还可怕?”
“红牌匾倒映在江面上,看起来像着火一样,为什么偏偏选在晚上布置大婚用具,虽说明天举行是热闹点,但未免缺了礼数,寻常人家都是提前几月准备,他家却夜晚布置,真不吉利,我倘若是那户人家,早就迁往别处了。”
透过打更人的视线,江面倒映着古宅戒备森严,就像闹鬼似的,来来往往的人走的笔直又匆忙,特别是两边绣花宛如枯井死尸的绣球,红的太过于刺眼,和黄色搭配在一起带着颜色的冲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