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怀脸都要皱拧了,活像刚被淋了一头狗血:“我可真是服了”
徐怀:“张蔚岚喝酒喝成胃出血,倒在azure门口碰你的瓷儿这可真是大闹了一通。”
钟宁拿起桌上的餐巾纸蹭了下嘴角:“就是这么有病。”
徐怀沉默了阵儿,突然轻轻笑了下。
徐怀:“哎,上次我说,我以为张蔚岚会立刻疯了一样找上你,你说是我不了解他。我想了想,你说的真对。”
“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,张蔚岚怎么就那样?”徐怀忍不住摇摇头,“以前就那样,就好像天大的事他都能憋住,死也要憋住,叫人看着太难受,觉得他不容易,但又想揍他。”
“你想揍他是因为他帮过你,你一开始就把他当朋友。”钟宁笑了下,“大多人都是觉得可怜吧,站着说话不腰疼。人不都那样么,别人越惨,越觉得可怜,看得越目不转睛。这就是所谓的‘善良’。”
“我一开始也是那么看张蔚岚的。”钟宁瞪着红色的火锅汤,汤面儿上飘着一对皱皱的红枣。
钟宁略微压低了声音,把话只说给自己听:“可我离他太近了,后来看着看着突然就看懂了。看懂了他为什么是那个熊样。”
——然后就看到了心里去,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都赚回来,全给张蔚岚。
“所以,你现在又是怎么看的?”徐怀试探着问了下。
“嗯?”钟宁抬头,嘴角的动作淡薄,几乎一闪而过。他没吭声,脑子里飞快想起自家鱼缸中撑死的三条鱼,全翻着肚皮,浮在水面上。
徐怀也没纠结钟宁的答案,只是又感叹:“张蔚岚后来闹这一出,这是终于憋失败了,最后怎么也憋不住了吧。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张蔚岚住院,钟宁挨天儿送稀粥,还专挑最贵的粥店。这么优秀的前任,不是藕断丝连,就是成佛了。
钟宁自然是个俗人,正搁那三丈软红尘里滚得蓬头垢面,此生无缘皈依我佛。
“行了。”徐怀的手指敲了敲桌面,“这顿火锅我请了,等会儿我去结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