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后来突然来了个大咯血的患者,我一口气忙到现在刚才帮你问完。”晏江何的电话到晚上才打过来。
最后一句话叫钟宁耳根子一动。钟宁顿了顿,好似随口问:“你今天不是轮休吗?你下午在医院?在医院不早说。”
“一言难尽。”晏江何叹了声,“在医院也碰不上你来拿药,事儿事儿的。”
钟宁坐在自家卧室里,厨房和客厅都开了一扇窗户换气。寒冬的蹿流风不得小觑,这才一会儿功夫,钟宁的脚都冻木了。
“可别跟我提轮休了。”晏江何又无奈道,“当医生的哪有轮休。”
“也是。晏医生辛苦。”钟宁从床上下去,准备去给客厅的窗户关上。
“行了,我还得忙,不和你废话,先跟你说一下情况。”晏江何说。
钟宁已经走到窗边,寒气迎面扑过来,钟宁用力给窗户关上,寒气又断了。
晏江何:“你要问的那人,他挂的专家号,今天方主任亲自给看的。暂时没什么大事。”
钟宁瞪着窗玻璃,发现玻璃上有一块泥点儿:“暂时?”
“嗯,暂时。给他开了几天吊瓶,这次是没什么,但以后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钟宁胸口忽然空了一瞬,像心脏突然消失,又突然长了回去。
晏江何没好气儿道:“他属于自己上赶子找罪受的。我们当大夫的,最烦的就是这种病人。”
晏江何:“趁着年轻不怕死,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。长久以往这么下去,总有一天要完蛋。”
晏江何:“他有胃溃疡,平时的饮食也不注意,加上这次流感……”
钟宁擎着手机,面无表情地听晏江何骂张蔚岚。他的眼睛从那块泥点儿上错开,视线投入漆黑的夜。他住的楼层高,看得远,眼底有家家灯火。
“他被方主任训了一顿。”晏江何咂嘴,“我说那是我朋友,我问问情况。方主任一听我认识他,连着给我也训了一顿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