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涧烦躁地搓了搓后脑勺的头发:“本来想着,如果张蔚岚的病好些,就拉他一起去。我也不知道现在拽他去好不好,但就想让他散散心,能把杀千刀的糟心事忘掉一会儿也行。”
“你净扯淡。那是他亲爹亲妈,说没就没,你叫他怎么忘?”徐怀皱起眉头。“我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杨涧觉得不舒服,“但我就是哎,反正你懂我意思。他总那么憋着也不是事儿啊。主要是张蔚岚这人不好摆弄,我们又不能表现得哎我去,我都不敢多说话。真烦人。”
“嗯。明白。”徐怀伸手揽着杨涧的肩,两人一身臭汗一起走,“别想了,总会好的。再说,还有钟宁呢。”
“对。”杨涧这才舒坦了些,“还有我们宁呢。”
钟宁神乎其神地被杨涧和徐怀给予厚望,可惜他本人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让哥们儿搬上了高脚凳,他只是杵在张蔚岚家门口,扭头打了个喷嚏。
钟宁搓了搓鼻子,牵扯伤处,疼得“嘶”了一声。
张蔚岚看着钟宁,觉得这人最近也太阴魂不散了些。
或许是被钟宁缠出了毛病,张蔚岚忽然鬼上身,问钟宁:“你怎么不跟他们去?”
——你不跟他们去,在家守着我做什么?
钟宁一听张蔚岚话里大有烦他的意思,立刻瞪大眼睛,一时间秃噜嘴叫唤:“这会儿了你还撵我走?”
横完钟宁安静片刻,好像有些抹不开。他板着一张脸朝张蔚岚说:“外婆让我下午陪你去打吊瓶。”
张蔚岚沉默着,从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肠,扒开喂了大朵子。
然后才说:“我不去了。吃药就行。”
“不行。”钟宁赶紧否决,“大夫说了给你开三天吊瓶。”
“真不用。”张蔚岚不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