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宁拍去腿上的大鞋印子,没滋没味地小声“哦”了下。
钟宁满身癔症走回教室,杨涧那个眼不抓色的又立马蹿出来问东问西。
钟宁皱死眉头,烦了个透:“说了多少次别问了。耳背?”
“宁啊”杨涧愣了下,小心翼翼地瞧钟宁。
钟宁噎过半晌,摆了摆手:“不好意思啊贱贱,不是冲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杨涧叹口气。
杨涧说:“我知道你是担心张蔚岚。”
钟宁没吭动静。
老司让他多关心张蔚岚,这话是应该的,可惜钟宁做不来。先不碍别的,而是他压根儿抓不着张蔚岚。
他这几天每天都往张蔚岚家跑,但张蔚岚除了闭窗,就是闭门。甭提说话了,他连张蔚岚的脸都没见几下。
总不能拿把锄头给门窗砸了吧?
钟姵说:“蔚岚这孩子坚强,也懂事。他不舒服,让他自己静两天。”
可张蔚岚还要静成什么样?
前天张老头去家里坐了一会儿,和严卉婉说话。当时钟宁竖起耳朵听,听见张老头说:“他心里憋得慌,我知道。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憋着,一直都是。”
张老头:“你看他把自己关屋里,但我推门进去,他还是会和我说话,陪我吃饭。”
张老头右手握拳,使劲儿钻自己苍老的胸口:“我看着疼啊……”